菜卷

【湛澄元旦快乐】.15:00.鲸落

对不起大家由于我的失误忘了代@十言弧啾啾老师发文对不起,实在对不起 


前排:蓝湛一开始就死了。不存在献舍或者夺舍的问题

时间线在魏无羡死后

 

蓝湛死了。

 

消息传到云梦时,江澄还在处理成堆的宗务。刚在通行文书上盖章,这事一完,莲花坞的账本上的银子源源不断的积累起来。

 

这边就有人捧着一张印有卷云纹的帖子送到书房来。江澄当是请帖,打开一看,竟是蓝湛的讣告。待一字不落看完,江澄面上阴晴不定,送信的早早寻了机会溜了。

 

江澄独自在书房端坐了半宿,等的烛台蜡烛燃尽挣扎着收回最后的微光。等整理卷成团的思绪,抓皱了讣告,才缓缓道句“骗子”。

 

点了几个人交待按照讣告上的时辰过去,江澄收拾一番提前过去。

 

收剑落在山脚,江澄抬头眯着眼瞧着藏在云雾里半隐半现的蓝氏仙府。谁能想到五年前,这儿还是残垣断壁,也是在这儿玄门掀杆而起,立志反温。

 

想起金家背后出钱,短短五年,云深不知处重建,规模比以前还要庞大,左右不过一个财字。

 

负责记册的门生见来人一身紫袍,当下一愣。他记得江家该是明日才来,怎今天提前,还只来了一人。

 

江澄站定,习惯拇指摩挲着紫电,冷声报上姓名。

 

“云梦江氏宗主,江晚吟。”

 

那人才回过神,拱手回礼,快速在名册上记了几笔,就要给人递过去通行玉令。江澄抬手制止,从袖口中拿出一块来。

 

蓝氏门生一愣,只得收回那玉令,恭敬送江澄进去。回头还在想着,可是那些宗主都有一块专用的?但那玉令怎么看,都像是蓝氏族人专有。

 

江澄提前到,比其他宗主来的都早,自然由人引着去见蓝曦臣。

 

只是要商讨蓝湛的葬礼一切事物,蓝启仁也在寒室里。听到江澄到了,都一愣,没想到来的这么早。

 

云深不知处都换上白布,平日照明的灯笼都换成带有奠字的。江澄抬手轻轻拂过纱帘,进入会客室,里面坐着的两人都起身拱手。

 

“江宗主来的早。”

 

看着两人眼下的青黑,以及蓝启仁没藏住的白发,江澄收敛一身锐气,没有什么表情。

 

“节哀。同窗一场,前来送送含光君。”

 

挑不出毛病的答复,蓝曦臣也没那个心思多想,落坐后叫了茶,和江澄有的没的说些不沾边的话。

 

江澄听了一耳朵,偶尔会转了话题提一些不算过分的趣事。

 

“不知含光君的灵堂设在何处?不是按照日子来,该上几柱香。”

 

婉拒了蓝曦臣送,江澄叫了个门生一起过去。

 

灵堂设在蓝湛的住所静室。整个蓝家装饰不会有什么奢华的物品,一整都是简洁素雅,就算是当灵堂也不过多了些白布,大堂放着棺椁,又多些烧纸一类的用器。

 

江澄上了两柱香,绕到棺椁侧边去看躺在里面的人。

 

听闻蓝湛独自夜猎,中毒受了重伤。等人发现的时候,毒入肺腑,已经无救。最后施针留了交待事宜的时间。

 

蓝湛双目紧逼,静静躺在里面,和他性格一样,没有半点错处。

 

江澄两手背后看了好一会,又顾忌着进进出出的人,什么也没说,转身出了静室,引着去了专门的客房。

 

深夜,江澄悄声送了迷药令守夜的人昏睡过去,才翻身再入灵堂。

 

站在旁边,江澄伸手弯着手指,抚过蓝湛的眉毛,鼻子最后在嘴角微微用力掐着。

 

手中只触到冰凉,蓝湛真的死了。

 

江澄那不变的表情才有了破碎,单手撑着棺材边沿,咬着牙根,瞪着蓝湛。

 

“骗子。”

 

几天前,蓝湛来信说道过几日给他一个惊喜。躺在棺材里,等他来上三炷香的惊喜么。

 

江澄心里燃起了火又不能随意发泄,看到刚刚动作带歪了抹额。想起蓝家人极为宝贵这两指宽抹额,又压了火给扶端正了。

 

算着时间,在守夜人醒来前又翻出去。

 

躺在床上,翻来覆去睡不着。江澄侧头,看着空荡无人,蹙眉对着里面闭眼。

 

江澄当年第一次见到蓝湛的时候,就在心里埋下了种子。出门在外,要随时端着江氏门牌,不容许自己出一点差错。

 

刚见到蓝湛,江澄便愣在原地。大概书中仙人的模样就是在说这人吧。才入兰室,前面的位置被人占了,江澄只能选择中间的位置,但是又能看到蓝湛,也不算是什么坏事。

 

魏无羡有永远用不完的力,整日上窜下跳,最后吃了蓝家的板子。想到蓝湛是当时掌罚人,江澄都没脸去领人,一路上没好气教训着。

 

等魏无羡犯错被领回云梦,他又开始经常遇上蓝湛。两人时常谈经论道,对比剑式,慢慢拉近距离。

 

江澄记得,那天喝完冰镇绿豆汤后,他在后山树下温书。可能阳光正好,又或者时机正好,最后手里还拿着书便睡着了。

 

醒来的时候,他躺在蓝湛腿上,睁眼就看到安静看书的人。刚睡醒,意识还没有彻底清醒,江澄想不出来什么词去形容那时候的蓝湛,最多能说是舒服的,安逸的。这份安逸,舒服是日后旁人给不了的。

 

突然,抹额尾端落在江澄脸上,蓝湛去拨开才发现他已经醒了。两人就这么相互看着对方,蓝湛先反应过来,反手遮住他的眼睛。

 

江澄还记得,在被遮住前,他看到蓝湛偷偷红了的耳尖。原来这也是个有五情六欲的常人。

 

那天之后,两人交际就多了起来,算是天生的默契,只是一个眼神就能心领神会。

 

一切的爆发,就在射日之征。江澄也在以后的岁月中回想到那段时光,如果玄门一直平静下去,会不会就不一样了。但是这世上没有如果。

 

在夺回云梦领地时,江澄像魔怔一般,杀红了眼,对待温氏绝不会手下留情。同行的蓝湛看了,低声劝导几句,就会被他熬红的眼睛看着失声。

 

江澄睡得浅,迷糊睡过去,外面鸟叫就能把他吵醒。揉着有些发昏的头,坐起来。

 

江澄洗漱后,去用餐。本就寡淡的餐食,在遇见丧事后,更加寡淡。搅动碗里用药材煮出来的清汤,江澄怀疑,一碗下去都能把死人救回来。本着不浪费的原则,捏着鼻子把所有饭菜都吃下去。

 

出去的时候,站在台子上,往山下看,江澄心里说不上来的情绪。就算蓝湛的尸身躺在静室,昨晚他亲手摸到是冰凉的,他也不信那人是真的死了。

 

找到蓝曦臣,他在茶室,煮着茶,好像是预料到江澄会找他,在对面摆了一支青蓝卷云盏。看到江澄站在茶室外,乘了茶,请过去坐。

 

江澄坐下,没有立刻喝茶,打量对方神情。比起昨天要好点。

 

“蓝宗主好雅兴。”

 

蓝曦臣松了口气,挂着不失礼的笑,“忘机这事的确突然,昨日已和叔父商量完毕,已经尽数吩咐下去了。”用了茶,缓缓,“逝者已经不在,活着的人依旧还要活着。江宗主不是比涣还要清楚不过了吗。”

 

作为蓝氏宗主,蓝曦臣是不能倒下的。江澄也明白这话,心里嘀咕后,看向窗外。

 

“没想到忘机把他的通行玉令给了你啊。难怪前几天找不到。”

 

蓝曦臣看着江澄腰间系着的玉牌,想到那天月下彻谈,一切都能解释通了,心里叹气,又问了几句云梦一些趣事。

 

江澄选着回答,掐着时候告辞。

 

整个茶室就剩下一个人,蓝曦臣再也藏不住疲惫。失去了胞弟,他怎么会做到什么都没有发生,他不是圣人。

 

晚上,江澄又梦到蓝湛。都是些过去的事情,有射日之征的,也有魏无羡死后的事情。但是这天的蓝湛又有些不一样,抓着他像是在说些什么。

 

江澄找不到头绪,这天又是蓝湛下葬的日子,各大宗门都派人来送他。

 

江家的位置向来在最前面。江澄看着几人上盖,钉钉。榔头敲下去的声音,一下一下的敲在他心上,还要装作面无表情。

 

目送棺材送走去后山祖坟,江澄发誓,以后再也不来蓝家。

 

蓝湛恢复意识的时候,发现自己在江澄的寝室。看向窗外,已是后半夜,江澄还在皱眉看文书。还像往常那样要他去休息,看到没有反应的江澄,蓝湛低头看到半透明的手。

 

他现在是灵魂状态,才想起来,他已经死了。

 

等江澄入睡后,蓝湛才抵着他的额头,趁他熟睡进入梦想中。

 

谁也不知道江澄梦到了什么,只是第二天,他找来上好的紫檀木,用刀在刻什么东西,偶尔嘴里还在说着。一度大家以为江澄失心疯了。

 

江澄一边听着下面人对自己的评价,笑着,手下不停,对旁边说道。

 

“别的说我失心疯,你说我是不是疯了。含光君?”

 

蓝湛半透明的身子立在一边。听不得江澄这种调侃的语气,低头亲在他嘴角。

 

江澄专注看着手里的木偶,嘴边一凉,忍住笑,继续刻着。

 

自从知道蓝湛魂魄在他身边飘落,江澄就决定制作一个柏奚给他。就算人是可以通过夺舍或者献舍重生于世,这样方式回来的人还是原来的那个吗?

 

自欺欺人。江澄没注意划了手,啧了声用布裹了接着刻。

 

“含光君。柏奚术若是成了,那你可欠了我个大人情。”江澄拿着刻刀虚空化几笔,“江家宗主使用禁术做替身人偶,你拿什么补偿?哦,忘了,你是半个子儿都没有。”

 

蓝湛蹙眉,飘到他面前,单手捏着江澄下巴,认真地一字一顿。

 

“把我补给你。”

 

江澄没再动,良久,换了方向坐。

 

“要你个魂儿,做什么?还要我用灵力养你,无趣。”

 

话是这样说,心里还在想着如何把这木偶刻地更好看些,留着蓝湛在那纠结怎么补偿会和人心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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